Part.Four
对面,伊万举起盛有伏特加的高脚酒杯,将高度酒精一饮而尽。
见鬼,上帝。
阿尔弗雷德暗想,并开始不由自主地盯着伊万,看对方的喉结上下滑动,感到燥热而烦躁。
这个俄国佬,该死的俄国佬,面容像极了伊万的俄国佬——就像他的伊万一样,也是那么痴迷于伏特加。
“……为刚才的鲁莽抱歉。”像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,他也举起了酒杯。“我叫阿尔弗雷德·f·琼斯,你呢?”
如果不先挑起话头,对方大概永远都不会主动和他说话的吧。
“伊万·布拉金斯基。”俄国人说话时连头都没有抬,仿佛现在能吸引他注意的只有伏特加。
阿尔弗雷德的瞳孔骤然紧缩。他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哽在了他的喉口,压迫着他的胸腔,让他几乎无法喘息。突发的一切令毫无准备的他措手不及。
如果仅是相貌、爱好相似,那或许还能勉强称为“一个万分之一的巧合”,但现在又该如何解释这两人恰好相同的姓名呢?
真的是恰好相同吗?一切都是恰好吗?
还是说这只不过是无聊上帝的另一个拙劣的把戏?
面前的伊万似乎变得模糊了起来,开始与原先的伊万相重叠,然后,阿尔弗雷德发现,这种重叠根本就是多余的——他们根本就是一个人。这个发现使他露出了异样的神情。
伊万注意到了这种异样。
“怎么了吗。”
“我前男友也叫伊万·布拉金斯基。”
伊万一怔,随即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:“哦,是吗,那可真巧啊。”
“不过琼斯先生,这种方法用来糊弄小姑娘也许还行,对我可没用哦。”伊万露出半个最讨人厌的假笑,显然对方是把他的话当成一个拙劣的谎言了。
阿尔急的一下把杯里的酒一口全喝了,高酒精下肚带来灼烧般的疼痛感。
你不会知道我有多想念你。阿尔心底的烦躁在酒精的催化下如吸了水的海绵一样膨胀,他再次倒满一杯酒,一饮而尽,一种莫名的感情如潮水般拍击着他的心脏,给予他本早该麻木了的心脏一阵钝痛。
在伊万离开的日子里,他每天都做不同的关于伊万的梦,有时他在夜色下亲吻伊万沾着血的前额,有时他在晨曦里和伊万的手指紧紧相扣,有时他把伊万摁在柔软的大床上凶狠的操弄,而现在伊万真真切切的站在他的眼前了,他却希望回到那梦中。
因为至少在梦中,他们还是相爱的。
伊万看着对面才喝了两杯白兰地就明显已经醉了的小伙子,在心底翻了个白眼,想了想还是走到他的面前:“你看起来好像喝醉了,需要我送你回家吗?”
阿尔嘴里不知道在咕哝些什么。
上帝,他已经连人话都不会说了。伊万脑门上滑下好几条黑线,正欲转身离开,却被人紧紧拉住了手腕,阿尔弗雷德口齿不清的说:“唔......不要走......伊万......”
伊万叹了口气,看来这人是甩不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