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art.Eight

“等这场该死的战争结束了，我们就去看一次日出吧。”

“当然可以了，”他收紧了他们扣在一起的手指，在对方耳畔低声呢喃，用上他全部的温情。

“我爱你，我的万尼亚。”

* * *

“看啊！伊万！是太阳！太阳升起来了！”

阿尔弗雷德兴奋地晃醒伊万，向他指着不远处天空与地平线相接的地方，那里有一个火红的圆球，正极缓慢地升起，就像太阳。

是的，就像。

太阳并没有改变，但它的意义和他记忆中的那个太阳不同了，它再也不是他们一同许诺去看的那个太阳，它只存在于过去，而不是现在，就像他和伊万的爱情，那像一个虚伪却又令人心醉的梦，但也只是一个梦罢了。

没关系，这些不重要，他只是想借此解开心结——他现在解开了吗？

大概吧。

阿尔揽着伊万的肩，脑中突然闪过一句话：

这就好比伊万还是伊万，但伊万不再是他的万尼亚了。

他猛地一惊，打消这些消极的想法。

不不不，他还是他。他只是忘了我。

只要让他重新爱上我就好了。

阿尔弗雷德把目光放远，太阳正温柔地把它那纤尘不染的金色薄纱般的光辉铺在世间万物上，只有这个时候的太阳才最像母亲，宽容，慈爱，它看见罪恶便包容罪恶，它看见苦难便怜悯苦难，它的光不若晌午毒辣，也不若黄昏软弱无力，自然藏起它所有危险的可能性，将它最美的一面在这一刻无私地馈赠。

阿尔弗雷德转头看向伊万，后者正入迷地凝望着这幅美景，阳光在他的侧脸上反射出柔和的金色，铺在他的睫毛投下蝶翼般的光影，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加快了，因为这幅他爱着的人的容貌。

他向伊万凑近身，自然而然地吻上对方的唇，有些出人意料的是，伊万并没有推开他。

他们沐浴在晨曦中接吻，一个无比温柔的吻，在金色光辉的笼罩下更添上几分神圣，阿尔弗雷德捧着伊万的脸，忘我地沉醉于这个吻中，他甚至不记得他们是于何时分开的了。

他望进伊万的眼睛，那里有他的倒影。

“伊万，”他低声说，“你愿意成为我的另一半吗？”

“我今生的荣幸。”